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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六:美國朋友

在我24到25歲之間,我花了一年的青春歲月在中國民國海軍陸戰隊上。除了一般軍旅生涯記憶如背著半自動機關槍游泳、在熱帶叢林中睡覺、如狗般的工作並被非人地對待之外。我經常鮮明地想起定期來營區尋訪的美軍顧問團。

因為台灣與美國的「特別關係」,每一段時間,總是有美軍顧問來訪問我們位於高雄左營的基地。

不同於歐洲的殖民者,美國人有著親切與熱忱的特質,他們總是與低階軍官一起在餐廳用餐、他們會用平和的方式跟你說話、並拍著你的肩膀像是畢生中最好的朋友。如果他們高興的話,還會給你口袋裡的口香糖跟巧克力。

如果你問到關於伊戰的傷亡人數,他們總是告訴你:「這些問題,我們都交給是穿西裝的人去解決,而我們,穿制服的人,只在意如何執行任務。」

實際上,他們總是跳過戰爭中實際的作戰細節,而特別強調軍隊精密複雜的補給系統,他們總是說:“當我們從美國運送一個起司漢堡至巴格達,到了機場的時候它還會是熱的!“

我總是好奇,他們是否曾在從巴格達送羊肉沙威馬回到美國?而當抵達華盛頓時,是否也還會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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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日:旅程開始之前

當我在候機室等待的時候,頭頂上響起了美國聯合航空的廣播:請軍事人員與「全球勤務」的員工於優先入口準備登機。接下來身邊幾個小平頭的彪形大漢提著行李走向了櫃台。

我喜歡美國祕密情務的公開性、還有「全球勤務」這個詞聽起來像是某個很厲害的比薩快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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