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Very Ordinary Room, acrylic, water colour and ink on paper, 50x70cm, 2017)
假使我是個失去記憶的人,正在一步一步的尋回人生的每一刻回憶,那麼一切便將回歸到那個最原初的起始點,一個平凡無奇的房間.
關於這個房間,實際上沒有太多能夠形容的.平凡無奇的房間有著灰濛濛如同悲傷大海般的水泥地板、平板冰冷的雪白牆面、與映照在頭上的那一道道人工的、稍顯神經質的冷白日光燈.此平凡無奇的房間,如同自來水般了然無趣;其之存在介於夢境的邊界,真實與虛構之間.
房間的角落是一張黑色的塑膠椅,椅子上坐了一個人,人的臉被手中的書遮住大半,只露出兩只痛苦的眼睛,似乎正被書頁上排滿的千言萬語所折磨一般.
「嗨.」我嘗試打聲招呼.那人看了我一眼,一隻手指從書頁中探出,無力地指向前方的一片空無.
房間中央是個木頭展示台.展示台上躺著的是一台電腦,電腦前方掛著一個黑色的護目鏡.護目鏡套在臉上時感覺有些沈,鼻子有種橡膠燃燒的刺鼻感,緊繃在後腦杓的橡皮皮帶似乎要一路深入腦髓一般.
被護目鏡所包圍的眼睛,看到的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除此之外,周圍還有一種神秘的嗡嗡聲響,像是置身在成千上萬飛翔的憤怒屎殼螂中央.這種現象叫我欣喜若狂,因為這是屬於我的夢境,為我所獨有,除了我之外,誰也沒能看到黑暗後面所藏著的怪誕世界,聽見那從天上下來撕裂耳膜的聲音.
周遭的嗡嗡聲響正在加速,顯得更為得低沉並且具有壓迫感.幾道藍光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閃過,眼前的景色逐漸轉亮,那是一個像是早期的電子遊戲般,由大片色塊所構成,並由雜訊與破碎的格子狀像素所填補的模糊世界.隨著越來越急促的伺服器尖叫聲,幾道藍光又再閃起,眼前的亮度也隨著增加,像素逐漸淡去、色塊逐漸凝縮,一切均顯得具體、清晰了起來…
我看到一個平凡無奇的房間,關於這個房間,實際上沒有太多能夠形容的.平凡無奇的房間有著灰濛濛如同悲傷大海般的水泥地板、平板冰冷的雪白牆面、與映照在頭上的那一道道人工的、稍顯神經質的冷白日光燈.此平凡無奇的房間,如同自來水般了然無趣;其之存在介於夢境的邊界,真實與虛構之間.
房間角落的椅子上,坐著一埋頭看書的人,其滿是痛苦的坐姿,說明了其不是真的在看書,而是在被書狠狠地欣賞.
「嗨.」我嘗試打聲招呼.那人看了我一眼,一隻手指從書頁中探出,無力地指向前方的一片空無.
房間中央是個木頭展示台.展示台上躺著的是一台電腦,電腦前方掛著一個黑色的護目鏡.我看著它,覺得其深不可測,雖然其僅僅巴掌大小,但裡面藏了一個神奇的世界,在那裡,所有失去記憶的人,都能夠為胸中之謎找到答案.
被護目鏡所包圍的眼睛,看到的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除此之外,周圍還有一種神秘的嗡嗡聲響,像是置身在成千上萬飛翔的憤怒屎殼螂中央.這種現象叫我欣喜若狂,因為這是屬於我的夢境,為我所獨有,除了我之外,誰也沒能看到黑暗後面所藏著的怪誕世界,聽見那從天上下來撕裂耳膜的聲音.
周遭的嗡嗡聲響正在加速,顯得更為得低沉並且具有壓迫感.幾道藍光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閃過,我覺得自己彷彿漂泊在風中,卻聽不到任何風聲;我的感覺已然麻木,失去了存在的各種感知,只能看到眼前閃耀不定的藍光,與火花狀的物體.隨著越來越急促的伺服器尖叫聲,眼前的亮度也隨著增加,黑暗逐漸褪去,一切均顯得具體、清晰了起來…
我看到一個個彼此相連結、永無止境的房間.我由這個個房間走到另一個房間,而後再走進下一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一模一樣的雪白的牆、灰濛濛的水泥地板、與映照在頭上的那一道道人工的、稍顯神經質的冷白日光燈.這些平凡無奇的房間,如同自來水般了然無趣;其之存在介於夢境的邊界,真實與虛構之間.
在每個房間的無數個角落中,坐著無數個的看書之人.他們抬起不可勝數的疲憊頭顱,用成千上萬個手指,指向房間中央木頭展示櫃的電腦,每台電腦均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我看著電腦前的無數個黑色護目鏡,每次都覺得其深不可測,覺得其裡面藏了一個神奇的世界,在那裡,所有在人生道路上漂泊的旅人,都將在此失去記憶.
被護目鏡所包圍的眼睛,看到的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除此之外,周圍還有一種神秘的嗡嗡聲響,像是置身在成千上萬飛翔的憤怒屎殼螂中央.這種現象讓我感到異常的焦慮,因為這是屬於我的夢境,為我所獨有,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能把我從黑暗後面所藏著的怪誕世界解救出來.我想喊叫,但是發出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見.
周遭的嗡嗡聲響正在加速,顯得更為得低沉並且具有壓迫感.幾道藍光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閃過,每次,我都看到了許多奇幻的景象,像是十八層地獄當中,層層上演的無數個夢靨.隨著越來越急促的伺服器尖叫聲,眼前的亮度也隨著增加,黑暗逐漸褪去,一切均顯得具體、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