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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朋好友系列2006

上山打游擊之後,

我開始了的第一個塗鴉系列;

內容很簡單,就是由拍攝一系列身邊好友的照片開始,再將他們轉換成模板。

整件事情的開端,大概關於,

有一陣子身邊的人很愛講「圈圈」這種東西,搖滾圈、小文化圈、塗鴉掛、東區掛,然後會有人跟你說,哦,你們那掛有誰誰誰、那掛做了什麼事、那一掛很爛,之類的話。

久了以後,突然發現自己也被歸屬在「某一掛」裡面;

在其中,彼此像連體嬰一樣有某塊地方連結在一起,變得無法區分。

所謂圈圈,大概就是一個生存網絡吧。

網絡這種東西,是一種空間,我們活在錯縱複雜的聯繫深處。

 

所以我想,「把自己的朋友噴在街上」這件事情,就像在展現一種自我網絡,一個自己所處的樣態。

首先,我打給了參與廢墟的Pintti,跟她說了這個計劃以後,

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於是我們兩人跑到一間國小裡面拍照;

一開始時想當然地陷入尷尬的對峙狀態,

她不知道我要什麼,我也不知道我要什麼,兩個人僵硬地隔著相機相望;

後來,我讓她隨意做自己想要的姿勢,

她決定將自己的臉蒙起來,

只露出一張嘴巴,

大概是看不到東西對她來說比較輕鬆吧,

接下來我拍了幾張覺得不錯的照片;

之後,

我又約了大骨、阿泰、還有很多其他的朋友,

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完成;

在整個過程中,一直都是以雙向的方式進行的,

我的朋友們在相機前擺著姿勢,

他們決定希望展現的樣子,

而我則以雕刻刀與噴漆來重新呈現;

對兩者來說,都像是一種新的實驗,

比較像是協力完成了一幅作品,而且,在這其中我們玩得挺開心的。

當我做好模板噴在街上之後發生的事情,包括了,羅B打來給我說:「喂!醜死了。」

阿布魯說:「酷喔。」

大骨則根本沒認出牆上的人是他。

這就是把朋友畫在牆上的結果啊

 

標準
豬朋狗友

NO

小茜站在中醫推拿復健中心的門口,
頂著一頭金髮,對我舉起包著一層層紗布的手說:
“這是一個讓人發瘋的城市。"

我不知道這個城市是否真的讓人發瘋,至少,我認識的人都還算正常,
雖然都很詭異,但還沒到不正常。
嗯,台北有時的確令人發瘋,我是說,在連續兩個月面對窗外狂風暴雨時,
你真的會想拿什麼東西把自己的頭轟掉,
除此之外,喔,也許是因為他媽的到處都是人,也許是藍色執政,也許是垃圾分類,喔,我不知道。

當我在高雄的時候,覺得生活都很快樂,至少,每天都會看到燦爛的太陽
燦爛到讓你忘了世界上還有下雨這個名詞。

而這事情,包括了大骨吞了三顆半P5躺在展場中央。
這件事情不包括修董獨自一個人拿著睡袋蹲在北海岸的海蝕洞內睡了三天。
這件事情也許包括幾個月前我被甩了幾個巴掌

25歲也許是正步入混亂的開始,也許不是。
在當兵前夕當大八喝醉酒將我摔在水泥地上、
腦袋重擊重物眼前一片胡亂雜訊我聞著鼻孔的血腥味望著滿是菸蒂空酒瓶碎玻璃的師大公園時,
我想這應該是一切no的終點了吧。
有什麼事情比臉貼著插滿碎玻璃的地面還來得更no嗎?

結果之後發生了任何事情都比臉貼著插滿碎玻璃的地面還no。

修董吞了e站在岩石上看著海浪起起伏伏他說他覺得海風好吵,吵到聽不見自己講話。
小茜於是甩了大骨兩個巴掌,在大骨扯掉投影機之後,但大骨太掛了所以沒有感覺。
而大八焦慮的仰望天空看著師大公園三層樓高的樹頂,找他三年前掛在樹梢的鞋子。
之後大貓去北美館在展間前用自己的破爛塑膠涼鞋換了一雙白色嶄新的all star,
他說他希望能在雙年展蒐集到黑黃紅三種同款式帆布鞋。

小茜最後拿拳頭把玻璃敲個粉碎,縫了三針之後站在中醫復健診所跟我說著話。
我覺得很像麥田捕手或是甚麼小說之類的橋段,關於拿手把什麼東西敲個粉碎這段,

為甚麼人在抓狂時總是喜歡把甚麼東西敲個粉碎?
如果我是機器戰警或是藍波甚麼的我一定很樂意把甚麼東西敲個粉碎,
順便再掏出藏在大腿裡的機關槍把一切轟個稀爛之類。
但問題我好像不是。

於是我想今天晚上真是很no,大骨很no,大貓大八也很no,

之後大貓就打來了。

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