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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尼拉郵船/Manila Galle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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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9月16日起,張碩尹為您呈現馬尼拉郵船.馬尼拉郵船為西班牙帝國十六世紀的運輸船隊、得名於其由菲律賓硬木所製造的巨大帆船、為歷史上第一個連接歐洲、亞洲、美洲的貿易路線。郵船每年由西班牙出發、跨越墨西哥、連接菲律賓、達台灣並於中國貿易,其維持三百餘年的全球貿易,建立了貴重金屬的大量開採、奴隸販賣、中國茶與絲綢等奢侈品市場,並架構早期全球化的經濟/權力結構。

張碩尹在此次計劃、將以馬德里、賽維爾、費洛三個城市為創作基地,製作一系列的塗鴉.探討藝術家如何回應當代歐洲的國際政治、移民問題、殖民歷史,與在經濟危機下的生存之道。

此計劃受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贊助

From 16th September, 2013, Ting-Tong, Chang presents you his street art project: Manila Galleons. The Manila Galleons were the Spanish trading ships that sail once or twice per year between Seville in Europe, Acapulco in New Spain (Mexico), the Spanish East Indies (Philippines), Taiwan and Canton in China. The trading route was inaugurated in 1565 with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ocean passage with China, and continued until Mexico War of independence in 1815. The 250 years of galleon trade constructed a world map of early globalization, where Europe, America and Asia were linked with silver, slavery, silk, tea and luxury goods.

Travelling through the three Spanish cities: Madrid, Seville and Ferrol, Chang will elaborate how (graffiti) artists respond to issues such as (inter-)national politics, immigration, colonization and economical depression in contemporary Europe.

This project is 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Culture and Arts Found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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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書的日子未分类

水泥牆外的世界

在我高中的歲月當中,很大部份日子都在廁所裡面偷抽煙渡過。

對那時的我來說,抽煙是唯一一個逃脫無聊瑣碎國民教育的出路。如同我母親所謂:“一開始抽煙、接下來就會吸毒,然後就去搶銀行。“抽煙是敗德的第一步,抽煙是自毀人生的前兆。也因此,抽煙對高中生意味著另一個人生的可能性,一個逸出學校水泥窗之外的世界,那裡沒有制式教綱、沒有紀律與服從、沒有拖搓我人生的中學老師、也沒有站在門口蒐書包的教官,抽煙也許自毀,但是煙霧裡充滿幻想、與各種奇幻旅程。

在我離開校園近十年的時間,我發現水泥牆外的世界沒有奇幻冒險、也沒有驚心動魄的事情發生。人只是從一個牢籠換到另一個。學校的牢籠具體、黑白分明,社會的牢籠曖昧,充滿了不可言說。

在我現在的人生當中,我也常在學校的儲物間當中抽煙。

對現在的我來說,抽煙已不在具有精神性。

隱身在滿是煙霧的儲物間的我,純粹是被肉體所驅使:被尼古丁控制的身體帶著我、在每節下課一次次地鑽進滿是掃把、抹布的狹小空間當中,點起香煙、點起身體器官的知覺、點起我的理性、與外界世界的連續性。

高中與現在的我,唯一相同之處、為抽煙所帶來的冒險性。高中的我,一包包的香煙、代表著一次次的記過、與退學等風險。

現在的我,香煙則意味著失去工作、與被滿腔怒火的家長們圍毆。

兩者之間,何者風險較大,至今我仍是算不清。

也因此,一兩次的時候,很不巧地被自己學生撞見之時,我總是以嚴詞恐嚇他們:這是你與老師的小祕密,如果你告訴別人,老師會很不很不開心

儘管之後心中總是有些罪惡感,但回頭想想看到自己學生驚恐的臉、總是不禁覺得好笑。

教育工作事業進入第三周,至今我仍不知道教育究竟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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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Massage to You Rudy

tartan

親愛的朋友,
叮咚張為您呈現“水牛戰士“(Buffalo Soldier)與“給魯迪的信“(A Massage to You Rudy),此兩張繪畫將刊登於美麗佳人三月號封面。


這次主要針對兩個服裝樣式:花呢格紋(Tartan)與非洲織品(African Fabric),想呈現幾個不同的歷史事件,與服裝款式的演變。
花呢格紋原為蘇格蘭中世紀高地氏族的服裝風格,原本作為戰爭集團與貴族區分身分用途,英國光榮革命後為支持天主教的詹姆斯黨(Jacobitism)的象徵,戰爭後,英格蘭皇室禁止民間私自製作花呢格紋。一戰時,Burberry承包製作軍服,並開始大量生產花呢格紋式樣。最後,Burberry廣受英國青少年的喜愛,原本作為戰爭集團標誌的花呢格紋,在當代則成為青少年區分族群(Chavs)的標誌。
非洲織品原本來自於印尼,在荷蘭人殖民爪哇時,將當地特殊的式樣帶到歐洲大量生產,並傾銷到非洲,百年殖民的歷史,使得非洲織品成為西非的傳統服飾。此設計也畫入了前利比亞元帥格達費,其穿著從早期軍裝逐漸演變至非洲織品的樣式,代表其在泛非洲主義的重要性。

此計畫特別感謝藝人張孝全與張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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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大路是台北市的最後毒品

我人生絕大部分子日子活在人口稠密的台北市,那在裡人類彼此壓縮在狹小空間之內,呼吸彼此的喘氣。

台北經常下雨,師大路公園的草坪永遠有溼滑的質感,你褲子上總是有個濕淋淋的屁股印子。

在下雨天的星期五晚上,我總是穿過滿是水的巷子,打開咖啡店的門的時候眼前看到的是,在世界末日的盡頭般各自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彼此取暖的人影,角落裡塞滿了已經看過、還沒看過、似曾相似的人們。

但是在這濕漉漉並且擁擠的城市當中,我總是孤獨地感到發慌,在永遠無法躲開人群的狹小巷弄中,在人群裡、你再也無法證實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個體,擁有一樣的長相、一樣的穿著、一樣的時尚、一樣的生活模式,這樣的自己,終究不過是這國家裡橫行各地的青少年大軍的一員,此種想法總是讓我感到從內心而起讓人發狂的孤獨感,

同樣的,我身邊的朋友最常掛在嘴上的字眼,一是孤獨、二是虛無、三是絕望。

週五晚,凌晨的灰白光線在和平東路一帶徘徊,朋友們從地社如地窖般黑暗中爬出,坐在滿是狗屎的師大公園草皮之上,孤獨虛無與絕望這三個字在這群年輕人嘴巴裡環繞著,說著。

在我離開台北的最後一天晚上,我跟大貓坐在師大路公園石階上,我沒有精力吐出什麼臨別箴言,我們只是喝著沒氣的台灣啤酒,無味、像尿。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那時不僅覺得孤獨,也覺得生活之無意義與空虛,似乎一切事情只不過是包著保鮮膜的冷凍商品,在那塑膠表皮之下,什麼也沒有。

 *
那天,大貓跟我說,師大路仍如同過去那樣永恆的絕望與虛無,三年前與三年後,大貓發現這裡的生活一成不變,有些人離開,有些人加入,但仍如黑洞般,師大路將同一票的年輕人吸附在公園大便草皮之上。這裡沒有未來,這裡只有小吃與啤酒和牛魔王,這是不是南村落,村落生產,但這裡什麼也沒有生產,而是有創意商品、研磨咖啡機、二手書的垃圾坑洞。
大貓跟我說兄弟,我們從裡到外都一起墮落發臭。
我們曾經一起在二十出頭的歲月裡踏在這大便公園裡,我們擁有這個世界,我們懷抱未來。
十年後我們卻都發現被一起困在這個地方,困在咖啡廳、the wall、夜市與大便草皮之中,十年前我們以為在這個地方有著一票奇形怪狀的年輕人,在台北南邊我們將有一片大事業,大場景,那個時候我們常常提“我們這個世代“,我們將如何如何地與前一代不同、而我們將前所未有。
最後發現除了大便草皮上的喝酒歲月之外一切仍找不著頭緒。
大貓說,師大路充滿了夢想家,充斥了大學生、失業分子、文青、知青、搖滾掛、電音掛,這裡是塑膠表面的生活。因為居住在這方圓不到十公里土地上的夢想家們以為只要有了態度、有了表象,就有了真正的文化生活。
你我知道師大路只是一種塑膠表面的生活,是消費生活。孤獨、虛無、與絕望也不過是名詞商品。你與我都知道,我們並不絕望,我們使用著父母的積蓄、生長於技術密集的出口型國家、在這裡失業不是失敗而是特權,我們都是天之驕子,絕望的年輕人只是布爾喬亞文青的罪惡感投射,自我解嘲。而我們這個世代最大的罪惡莫過於將自我解嘲當真而成為自我癱瘓。
大貓告訴我,兄弟,師大路是台北市最後的毒品,師大夜市內是毒品,師大夜市外也是毒品,夜市內是被千年塑化劑所毒害,讓人吃喝解決口慾、解決口腔,夜市外的草皮是另一個毒品,不賣珍珠奶茶賣生活方式,賣永恆的絕望與虛無、賣反叛也賣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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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鴉生活日記未分类

直到現在我仍屁滾尿流

我跟大貓說,剛開始塗鴉的時候,每次在晚上遊走時總是感到屁滾尿流,

那時會想大概在人生的某個時刻之後,我可以像反叛的類型人物一般:我也可以很有種,我也可以活得沒有恐懼,視危險如家長便飯。

如今,在五年過後,每次塗鴉的時候還是感到屁滾尿流。

我跟大貓說我成長在公務人員家庭,從小出生到現在唯一學會的就是恐懼,

你必須要恐懼權威、恐懼不道德、恐懼犯罪、恐懼警察、恐懼被視為不良份子等等。

我說,我從小在恐懼與學習恐懼當中長大。

同樣的,生在一個公務員家庭,我也深刻地恐懼平庸。

因你從小的與人相同,我跟大貓說我那時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是公務人員,每個人的媽媽都是國小老師,大家都住在都市的公寓當中。我的童年生活如同在巨大的庸俗海洋中游泳一般,你在不斷地家庭聚會、週末出遊、郊外野餐當中渡過。

當你在不斷地家庭聚會中看到一次又一次重複的親戚、與相同的話題、相同的場景,如同惡夢般地不斷重複,你會有想要尖叫的衝動。

在我小時曾暗自希望父母能離婚,一個決定性的悲劇的瞬間發生,家庭的分崩離析也許至少能逃離那片庸俗海洋。

青年時期我希望依賴每夜搖頭丸帶來的e世界,極致的墮落也許能突破那片庸俗海洋。

而不知從哪個時刻開始,我開始恐懼如同我父母一般成為庸俗海洋的一員,與我父親一般可以拍著腿自稱為社會中流柢柱的那樣、主流社會的具體呈現。我恐懼我的生命不具有意義而只是資本主義社會的一根柱子,因為我以為與被教育人人都是獨特個體云云,獨特個體會在庸俗海洋中淹沒並且葛屁。

於是塗鴉成為一種手段,經由噴漆罐證實我能跳脫中產階級教育的身分,成為另一個人另一個身分,而展示個體獨特的存在。

在英國,我認識了數個目前正在讀純藝術的塗鴉客,當與他們談話時就如同照到鏡子一般感到不堪,於是我又發現一切又掉入陳腔濫調,一切又是再次地俗套,因為世界上沒有所謂的獨特存在,所謂的獨特只是從一個陳腔濫調跑到另一個,庸俗海洋到庸俗湖、庸俗池、與庸俗大便坑。

我跟大貓說,直到現在我每次塗鴉時仍是感到屁滾尿流,每當在黑夜中游走時,總是陷入歇斯底理的恐懼當中,我的家庭背景不斷地告訴我一旦被抓也許會被驅逐出境也許會有許多麻煩如果家人知道了怎麼辦而又該怎麼跟爸媽交代等等。

第二天早上開門時總是有種幻想,感覺門口有兩三個警察埋伏在前院。

但是同時間,另一個自己又會嘗試控制驚慌,控制自己去成為另一個個體,以超脫自我,以成為那個可以很有種、也可以活得沒有恐懼,視危險如家長便飯的反叛類型人物,一個浮游於庸俗海洋的可能性。

像是一次又一次跟自己開玩笑一般,而於是每個塗鴉都是這樣不斷自我矛盾的過程。

我最後跟大貓說,在中產家庭出身的,我們擁有未來、我們認為我們能改變這個世界,但是到真正能改變世界的時候時,往往我們卻總是沒種硬幹下去。

而海洋之外還有另一片海洋,除非遠離這個星球,不然永遠也無法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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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朋好友系列2006

上山打游擊之後,

我開始了的第一個塗鴉系列;

內容很簡單,就是由拍攝一系列身邊好友的照片開始,再將他們轉換成模板。

整件事情的開端,大概關於,

有一陣子身邊的人很愛講「圈圈」這種東西,搖滾圈、小文化圈、塗鴉掛、東區掛,然後會有人跟你說,哦,你們那掛有誰誰誰、那掛做了什麼事、那一掛很爛,之類的話。

久了以後,突然發現自己也被歸屬在「某一掛」裡面;

在其中,彼此像連體嬰一樣有某塊地方連結在一起,變得無法區分。

所謂圈圈,大概就是一個生存網絡吧。

網絡這種東西,是一種空間,我們活在錯縱複雜的聯繫深處。

 

所以我想,「把自己的朋友噴在街上」這件事情,就像在展現一種自我網絡,一個自己所處的樣態。

首先,我打給了參與廢墟的Pintti,跟她說了這個計劃以後,

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於是我們兩人跑到一間國小裡面拍照;

一開始時想當然地陷入尷尬的對峙狀態,

她不知道我要什麼,我也不知道我要什麼,兩個人僵硬地隔著相機相望;

後來,我讓她隨意做自己想要的姿勢,

她決定將自己的臉蒙起來,

只露出一張嘴巴,

大概是看不到東西對她來說比較輕鬆吧,

接下來我拍了幾張覺得不錯的照片;

之後,

我又約了大骨、阿泰、還有很多其他的朋友,

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完成;

在整個過程中,一直都是以雙向的方式進行的,

我的朋友們在相機前擺著姿勢,

他們決定希望展現的樣子,

而我則以雕刻刀與噴漆來重新呈現;

對兩者來說,都像是一種新的實驗,

比較像是協力完成了一幅作品,而且,在這其中我們玩得挺開心的。

當我做好模板噴在街上之後發生的事情,包括了,羅B打來給我說:「喂!醜死了。」

阿布魯說:「酷喔。」

大骨則根本沒認出牆上的人是他。

這就是把朋友畫在牆上的結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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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泡沫

在浴室裡用熱水不停沖自己打算沉澱心靈於是我把龜頭洗得透紅出了浴室坐在沙發焦慮等待看政論節目陳文茜的胖嘴唇希望心靈得到平靜手機響了於是我接了下樓在電梯裡面心中還在想陳文茜的胖嘴唇於是我上了車車上狹小的空間我看著外面的街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跳下車說我應該好好的過我的人生然後獨自漫步回家也許看村上春樹也許跟媽媽聊天也許打打毛線不過我只是想想罷了北藝裡面幹他媽好漂亮但是冷得半死在還沒獲得心靈平靜之前從塑膠袋拿出黃色還是綠色還是咖啡色的藥丸用手嘗試重量質感之後把它丟進嘴巴跟隨可樂和氣泡一起滑進胃袋藥片在充滿麵條與發泡胃液與絨毛的體腔之內迂迴曲折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之中一吋吋分解跟隨循環系統滲透到血液跟隨血液傳輸到每根神經末梢直到每個器官每個細胞都充滿有毒物質為了讓它能發揮功能達到極至於是我沿著步道狂奔嚇得旁邊的情侶哇哇大叫最後喘得半死頹喪的坐在台階上與寒風和自我質疑對抗蔡阿剛不停的碎碎念著假藥假藥假藥使我心神不寧在潔白的廁所裡白色粉末衝進鼻孔後地板從我眼前彈起狠狠敲在腦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難以用筆墨形容整個世界開始翻轉先是從無從察覺的細節一直擴大到前面的電線竿與旁邊的垃圾桶在一路延伸直到巨大的漩渦交融成一片把所有東西都吃掉並且開始旋轉在整個瘋狂旋轉的世界中我就是世界世界就是我意思就是電線竿跟垃圾桶跟我都同屬於一唯一而相同的東西至少我們都用同樣的方式旋轉著你與我與他我們都用同樣的方式旋轉著並且以某種的關聯性彼此相關著於是我便旋轉了半個小時之久醒來發現自己以奇異姿勢躺在石階上這讓我之後的三天背痛不已於是我頭暈目眩頭痛得像被火車撞過張開眼睛早上的第一道陽光給我史無前例的沮喪這時腦海裡出現陳文茜的胖嘴唇在平穩的中山北路上我暈了車於是走到路邊草地上毫不遲疑把晚上喝的可樂吐了出來之後又無法自拔的吐出一些洋芋片殘渣與消化殘餘物最後只剩下白色透明狀的液體緩慢從胃中流出往下看看鞋頭沾著昨晚麵條與可樂混合物時間接近中午我躺在早洩兄混亂的家中不知道為什麼而活著我挖著鼻孔可憐的它像是被挖空的礦坑一樣空蕩蕩於是我感覺不到我的鼻毛我不知道是手的問題還是鼻毛的問題於是我疲累的睡去剛閉上眼睛結果被樓上狂叫的狗吵醒心中充滿忿怒只好張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接近晚上三個人緩慢走在師大路上希望能吃些東西卻差點倒在餐館爬不起來最後終於我回到家摸到家門內心中激動不已我回到浴室打開熱水不停沖自己打算沉澱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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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全人類的愛情而幹

我的好友跟我說:「耶,幹,我跟某某某分手了。」

「喔,是喔,喔,幹…..。」

其實最後那個幹甚麼也不代表,純粹就是個幹,你可以把他視作為全人類的愛情而幹。

我連他們有沒有在一起都不知道。
 
如前文所述,我們活在一個連續劇的時代,我們都是冷酷的混蛋容易激動的女人
 
這個故事發生在地社,充滿著煙味、上演著人世間悲歡離合的地社
這時我的好友與一干豬朋狗友們佔據在吧台附近。而所謂的某某某正佔據在地社的舞台一頭。
這裡的某某某借稱為某。

於是,一間店裡同時並存著兩個互相敵視的群體,中間隔著煙霧與嘈雜音樂與喝醉酒的人群。
 
我則茫然的站在兩個群體的中間。思考著自己在這錯綜復雜的劇本裡扮演的角色。其實沒有甚麼好扮演的,因為我只是個放假的過客。
 
出於禮貌性,我走向地社那一頭。
跟某致意。
「嗨,你還記得我嗎?」
還快樂嗎?爽不爽啊?愉不愉快啊?寂不寂寞啊?人生有沒有目標啊?
 
「剛剛你在旁邊嗎?」
 
「什麼?」
「剛剛就是你在旁邊。」
 
「啥?」我嘗試裝傻,不過顯然很不像。
「剛剛就是你在旁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所謂的「剛剛你在旁邊嗎?」指的是幾分鐘前,我在無意間接起了正在奪命連環摳的某的電話,又在接起電話後無意間跟某瘋言瘋語的瞎聊了幾句,內容諸如「喂?喂?請大聲點?」、「你打錯嘍?」、「請問哪裡找?」等等,最後又在無意間把電話掛上。

而這裡指的無意間,是很技術性層面的。
 
「啥?啥?」我搖頭晃腦著。
 
某站起身甩了我一個巴掌。
唰。清脆而響亮。
 
耶穌說,當有人打我們一邊臉頰的時候…..

在我還沒有會意過來的時候,另一個臉頰又被賞了一個。
這時我臉上還帶著僵住的笑容。

「喂…喂….」
唰 、 唰。
又是兩個
 
「喂….住手…..喂….」
唰、唰、唰。
又是三個
真是他媽上癮了。
 
而一切似乎沒有停止的趨勢。
 
我在混亂中嘗試抓住她的手,並且努力的保持微笑。
微笑,人類共通的語言,因為微笑可以傳撥,愛,愛,人類共通的愛,為了全人類而愛。
 
唰、唰、唰
 
在接連吃了近十下的耳光之後,我思索著在這種場合之下站起來給她一拳是不是個好主意。或是要翻桌把一切砸個粉碎,在她全身插滿玻璃碎片的同時說:「我不打女人。」等等的屁話。
 
實際上我甚麼都沒有做,只是藉故倉皇溜走。
並且祈禱不要有太多人清醒得觀賞到這幕。
 
從我有記憶中就沒有被人甩過巴掌,
嗯….我是說,除了國二那次,或是高中那次,或是幾個月前臉上停了隻蚊子那次。
所以手掌的觸感特別清晰的停留在臉頰上。
 
尤其是當我在地社門口,看著我好友與某若無其事的走在街上之時,臉上特別隱隱作痛,

 

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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